“經過董事會和各部門總監的開會，決定重啟五人出道計劃，將於本周發布練習生信息。”

五人出道？

所以節目呢？她呢？

梁溫想不到公司是什麽決定，卻沒想到這其中包括她。

助理沒有再說話，而是坐回了座位，幻燈片上顯示的仍是三個人的出道可能性。

齊晴擡頭看了她一眼，卻是帶著抱歉，眼裏含淚。

她不敢再看，更不敢說話，又低下了頭，黃貝貝倔強的背對著梁溫，沒有說話。

梁溫這才反應過來，公司的最終決定她們可能都已經聽過了，肖智和吳東欣出現在這裏就說明了一切。

只有她被蒙在鼓裏，也只有她做出犧牲。

“公司不想往節目的限定組合中放入練習生，而這個練習生更不能是你，梁溫。”

梁溫帶著怒氣，她怎麽會是公司放入的，那分明是她努力得來的。

在全網都罵她的時候，公司毫無作為。

在三個人很有希望的時候，公司拋棄剩下的兩個練習生。

在其中兩個人出道可能性幾乎沒有的情況下，公司打算犧牲她，成就公司的組合。

“公司只是把可能性擺在這裏，最後的選擇還是要你自己來做。”

“你可以選擇繼續參加節目，接著出道，公司不會和你解約，但是公司只會讓五個人一起出道，其他四個人將繼續練習，等到你或者另一個可以替代你的人。”

“你也可以放棄參加節目，跟著其他四個練習生一起出道，成為公司第一個女團。”

梁溫久久沒有出聲，會議室一片安靜，連那位高層領導都在等著梁溫回應。

她擡頭從多年走過來的四個同伴臉上依次看過來，她們或倔強不肯出聲，或欲言又止帶著拜托，或傷心難過默默流淚，或糾結困難不敢接受。

她們的命運困在她的身上，她何德何能。

又要多大的能力，承擔其他四個人的夢想。

公司打定了主意，四個人也心裏知道，她一定會屈服。

“我不在節目中出道。”

她感受到其他人都松了口氣，只有她這口氣提起來就放不下了。

“但是我有條件。”

“我要繼續參加節目。”

總監剛要反駁她，就聽到梁溫繼續說。

“把我投去Center擔當。”

那個擔當有徐真，而徐真一定會出道，反之，她絕不會出道。

“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，我想有頭有尾。”

想在節目中表演最後一個舞臺，感謝那些支持我的粉絲，但卻只能讓她們失望了。

“還有，我們五個一定要比節目的組合更早出道，早一天也是早。”

“他們結束後兩個月內就要出道，練習時間太少了，還有各種拍攝……”

“我不管，從頭開始不能輸給他們。”

不管那個組合裏有誰，她都要搶在前面。

梁溫轉過頭去看其他四個人，她們全都盯著她看，目不轉睛，帶著不可思議。

“一個多月，我們可以練好的對吧？”

“當然。”

吳東欣還是那個性格開朗，最合她脾氣的人，最近的事磨光了她的銳角，卻消磨不掉她的努力。

梁溫笑起來，是平時最熟悉的樣子，齊晴探身一把抱住梁溫，她害怕極了，還好，梁溫沒有怨怪她們。

之後的會議討論了公司之後的出道準備，順便決定了每個人的擔當和形象。

梁溫推掉了公司定給她的隊長，換為更加穩妥的肖智來做隊長，她只擔當主舞。

肖智則是隊長和副主唱擔當，齊晴還是主場擔當，黃貝貝副主舞擔當加門面，吳東欣領舞加綜藝擔當。

梁溫推了夥伴們說要去吃飯的建議，拖著行李出了公司，今晚還是打算回家。

完全沒有力氣，更提不起興致，走兩步都累，她打好車轉而去了酒吧。

梁溫根本不知道要把這件事跟誰說。

難道要告訴徐真，剛剛說好要跟他一起出道，一起努力在同一個團裏，站在同一個舞臺上，現在卻破滅了，甚至節目中的最後一個舞臺還是競爭對手。

梁煦更不能說，說了難免要到公司鬧一鬧，不去公司鬧也要跟她鬧一下。

何況，這種已經肯定會出道，甚至幾乎都要定下日期了，也不能稱為不好的事。

只是，不公平，對她，太不公平。

梁溫果然在酒吧見到了石青枳，她估計是懶得化妝，帶了個大鏡框，擋了擋美貌。

“一杯冰水。”

石青枳認出是她，手上給她倒了一杯擺在桌前。

“阿溫來啦！我聽說你放假了，本來還想讓你來幫忙，還是小石說你去上學了。”

梁溫被嚇了一跳，自己媽媽從石青枳身後竄出來，烏黑的頭發盤在頭上，身上穿著藍色白花的旗袍，和整個場子格格不入，倒像是民國的大小姐。

梁溫把行李靠邊放好，坐在吧臺前，冰水進肚，心都涼了。

“我可沒想到，這麽個小場子，有兩個上電視的，阿姨可太開心了。”

最後一句還是抓著石青枳的手說的，梁溫看著石青枳一臉的受寵若驚，比平時表情豐富多了。

“媽你小點聲。”

這萬一暴露了，石青枳還怎麽在這工作，還有這哪裏是小場子，梁溫轉頭看著身後從下午就開始群魔亂舞的人們，都看不到尾。

“知道啦！”

自家老媽又嘮叨了兩句，才到後面去忙。

“明天還是請假？”

“嗯，老板娘認出我來了，跟她說的時候，主動就給了假。”

梁溫估計是她早跟經理說的話，被轉達了，然後石青枳才被註意到，順便被認出來了，這樣也好。

“那明天咱倆一起過去，我今天也留這。”

“你怎麽了？”

石青枳明顯感覺梁溫有些不對勁。

梁溫猶豫了下，還是說了，從頭到尾，從昨晚到今天上午全都說了，好像也只能跟石青枳說了。

“不能跟你一起出道了。”

“我也不一定會出道。”

石青枳知道梁溫不是氣憤、也不是責怪、只是不甘心。

她也不會為了梁溫而說一些虛的安慰話。

“你必須出道，早就說好了，我一定幫你出道。”

梁溫說的總歸還是影響了石青枳的心情，手上抓著抹布不自覺的始終擦著一個地方。

“這次我們要在一個隊裏。”

梁溫點了點頭，把行李從下面放到了吧臺裏面，她就這麽坐在這裏，拒絕那些上來請她喝酒的，推開那些前來搭訕石青枳的。

而時間也到了投票截止的時候。

石青枳和梁溫確認了自己的擔當，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提了口氣。

梁溫不知道公司怎麽做到的，可能引導了粉絲輿論，也可能是私下投了票，總之她如願了。

梁溫手機界面還停留在徐真的投票結果，當之無愧的Center擔當。

始終沒精神去看他，這次代表他，想看到的寫真也仔細的看了。

是不同於滕嘉陽的陽光性感，他冷冽的眼神，不是直視鏡頭，而是藐視的擡眼，唇角卻帶著溫柔，是最有魅力的他啊！

徐真的電話就在這時候撥了過來，該來的總是要來的。

她站起身躲到稍微安靜些得的地方，接了起來。

電話另一邊是略帶怒氣的徐真，簡直少見，梁溫還稍微享受了一會兒，才說。

“你是覺得我會輸給你嗎？”

“我會努力戰勝你的啊！”

可是世上很多事不是只有努力就可以的。

徐真說不出來，兩個人久久無言，梁溫也知道他已經接受了，更多的梁溫也沒有和他解釋。

掛掉電話之後，梁煦先打了過來，進行慰問，這弟弟簡直就差說臟話了。

梁溫不得不跟他解釋，情況說了一遍，梁煦也知道不能再改變了，接受的也算快，至少比梁溫想得快。

電話掛的也快，梁溫看著猝不及防結束的手機，小聲嘟囔了幾句。

各方問候頻頻傳來，梁溫不能說的太多，簡單表了個決心，大家也無力回天，只能接受。

梁溫騰出來的舞蹈擔當的位置，黃貝貝替上了，但這其中還有李尋芳、寧風漢、何浩熙。

齊晴也確定是主唱擔當的位置，還有姜高恩、方阮、黎沈一也在主唱擔當。

稍微想想，也確實和公司預測的一樣，可能性太小。

石青枳和盛姚羨、梁溫和徐真爭一個位置。

滕嘉陽、林靜、柴信誠、慕學修都是RAPPER擔當，只有這個結果看不透。

大概是事情都清楚了，明明白白的擺在面前，梁溫也沒什麽不舒服的了。

心情還好了很多，水喝了不少，跟石青枳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。

最後還是太晚了，粱媽踩著高跟鞋來拉她倆回去休息，石青枳的班都給她免了。

石青枳收拾了行李，東西不多，兩個人擠在一處睡。

被擺弄的未來，掌握在自己手裏廖剩無幾的命運，也只有順其自然，隨遇而安。

采訪：

編輯：在看到自己的在Center擔當的時候是什麽心情呢？

梁溫：開心啊，感謝粉絲們對我實力的肯定，我會努力再努力的。

粉絲：這鍋我們不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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